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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间密室,四周墙壁都是看不出材质的石块堆砌而成,然而却并没有开辟窗子,仿佛与世隔绝一般。
一张粗木桌摆在正当中,桌旁两只粗木长凳。
令马铁吃惊的是,桌上点的竟然是一盏油灯!
灯焰如豆,室内充斥着幽蓝而清冷的光线。
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?就连传统的白炽灯都已经濒临淘汰了,这个地方却还点着油灯?
难道密室的主人穷困潦倒、生活艰辛?没有钱交电费?马铁又在浮想联翩了。
幽蓝色的灯光,微微抖动,映得整个密室阴气森森,看上去十分诡异。
让马铁忽然担心起来,假如这是一间鬼屋,那该怎么办?
今年到底是什么运气,遇见狐仙,又遇到女鬼?马铁心里感觉怪怪的。
见状不好,就赶快逃走吧!
好歹那一泡鸟屎也没有白吃,咱还算跑得快。
靠墙放着一张木床,床上也躺着一个人,似乎生着病,一动也不动。
马铁稍微凑近看去,竟然也是一位白衣女孩。
莫非她们是孪生姐妹?这是上演的哪一出戏?马铁已经开始发蒙了。
此时,白衣女孩慢慢的走到床前。在马铁的目光注视之下,她突然向床上的那另一位白衣女孩身上扑了上去……
“啊!?”马铁禁不住轻声惊呼。
然而,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她们俩竟然缓缓的合二为一了!
想必这位白衣女孩刚才使用了分身之术,现又重新合成一体。
看着眼前的奇异场景,马铁惊讶得合不拢嘴,简直是难以置信了。
马铁快步走上前去,刚要开口说话,床上的白衣女孩却忽然坐起身子,弯腰大声咳嗽起来。
咳嗽之声急促,而且凄惨!很显然,这位白衣女孩似乎病得不轻。
马铁见状,赶忙上前扶住白衣女孩,用手给她轻轻的在背上抚拍。
可是,当马铁的手指刚刚触碰到白衣女孩的背部,他顿时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寒意袭来。
好冷!简直比冬天河面上的冰还要冷!
“道长,请救我一救!”白衣女孩声音微弱。
她娟秀的脸庞已变得更加晦暗,如同死一样的灰色。
莫非她命已垂危?这岂能见死不救?马铁心头一凛。
马铁关切的询问:“小妹妹,你需要我做什么?我,我也不是什么道长。”
“快!抱……抱紧我……”白衣女孩吃力的说道,语气象是在哀求。
要我抱紧她?这是多么奇怪要求!
看着这个大约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,马铁心中迟疑不定。
抱着她,是否合乎礼节?这个举动应当不能算是非礼吧?
昔时柳下惠坐怀不乱,我马铁为人堂堂正正,行事光明磊落,眼下救人要紧,不能太过迂腐。
于是,他张开双臂,将白衣女孩抱在怀中。
他心中洁如明镜,并无一丝杂念。
冷!好冷!一股股刺骨的寒气,从白衣女孩的柔软身体上,源源不断的传过来。
马铁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,连忙催动体内的真气与之相抗。
这位小女孩到底怎么回事?她是不是也中了玄冥二老的寒冰掌?就象张无忌一样倒霉?
过了一会儿,马铁问道:“怎么样?现在身体暖和一些了么?”
白衣女孩却说:“再抱紧一点!”她的声音颤抖,依旧是那样的有气没力。
说实话,马铁怕自己双臂力气太大,把这位白衣女孩给挤伤了。
现在,她又已提出明确的要求,马铁只得再抱紧一点。
马铁已经把这位白衣女孩整个人都拢在了怀里,一缕淡淡的幽香传入他的鼻息。
千万不要胡思乱想,要心如止水!南无观世音菩萨。
说来奇怪,念了佛号之后,马铁的心绪竟然真的平静了下来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马铁感觉白衣女孩全身似乎渐有暖意,不再冷如冰块。
他低头看了一下怀中这位女孩子,她现在好像睡着了,双目紧闭,长长睫毛似乎还留有残余的泪珠。
难道她得了不治的重症?她到底有什么伤心往事?她究竟又是谁?
一连串的疑问,让马铁陷入了疑惑。同时,他也对这个白衣女孩充满了同情之心。
马铁不敢把白衣女孩放下来,他仍然紧紧的抱着她,看着她安静的沉睡。
又不知道又过了多久,桌上油灯突然忽明忽暗,灯焰剧烈抖动起来。
在一阵短促而刺眼的亮光之后,油灯便忽然熄灭了。
此时,室内随之一片漆黑,周围密不透风,没有一丁点光亮。
马铁很想去桌子那边,看一看是否能把油灯重新点亮。
马铁先把白衣女孩轻轻的放在床上。
在他正要起身之时,白衣女孩忽然醒来了,只听她说:“道长,你要去哪里?”
道长?为什么这个白衣女孩总是要管我叫道长?我哪辈子做过道长啊?马铁颇觉意外。
“小妹妹,桌上油灯熄灭了,我想去点亮它。”马铁回答道。
白衣女孩说:“这个不用道长费心!”
只听两下清脆的手掌轻拍之声,桌上的油灯重新亮起,照旧散发着幽蓝而清冷的光线。
原来白衣女孩只是简单的拍了拍手,油灯就重新点亮了。
难道这盏灯是声控的?还挺先进啊!马铁感到十分新奇。
“小妹妹,你现在感觉好一些了么?”马铁关心的问道。
“谢谢道长,我现在好多了!”白衣女孩说。
在灯光下,她的脸虽然还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灰白色,但不是黯淡的死灰了。
“你身上为什么那么冷?跟冰块一样?”马铁问。
“我的寒气过盛,故而周身寒冷如冰。现在道长回来了,我也不用怕了。”白衣女孩道。
“寒气过盛?”马铁茫然道。
“是啊。”白衣女孩道。
“对了,为何你总是管我叫道长?其实,我并不是什么道长,你叫我哥哥就好了。”马铁道。
在说这句话的同时,马铁还在反复思索白衣女孩为什么说她自己寒气过盛。
“不,你本来就是道长啊!”白衣女孩说得很认真,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。
“哦?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?”马铁有些吃惊。
“你的模样虽然变了,但印堂的灵记仍在!我不会弄错的。”白衣女孩道。
“印堂的灵记?那是什么东西?”马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“以后道长你自然会知晓的。”白衣女孩却卖了一个关子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马铁接着问道。
“我们曾经在五十年前,约定好今日重逢。道长,你很守信,果然来了!不过却让我等得好苦,我真的很想你!”白衣女孩不紧不慢的说,她的言语似乎满怀深意。
什么?五十年前的约定今日在此重逢?日子竟能计算得如此精确?马铁真的是雾水满头了。
沉默了片刻,马铁道:“这个……五十年前?那个时候,我还没有出生呢!我的父母也才几岁大小而已,这都扯到哪里去了?”
“五十年前你真的是一位道士,是我的主人,也是你让我叫你道长的。”白衣女孩说道。
好吧,这下子马铁似乎有点开窍了!原来这个小女孩把他上辈子的事情给抖落出来了!
看来生死轮回一事,的确是存在的!
万万想不到,我马铁前世的职业竟然是道士,还有一点高大上的意思。
不对,五十年前?正值1967年。
确实糟糕的很!那不是文化大运动刚开始的第二个年头么?
假如我那个时候是一名道士,恰好就是典型的批斗对象了。然后,我就这样不幸的被乱棒打死了么?
想到这里,马铁脑袋瓜上忽然渗出了许多细小的汗珠,在灯光下晶莹点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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